“姑祖母!”
李澈匆匆從外面走進來,躬身行過禮后說:“我府上有一名游方大夫,醫術了得,我已命人回府請他了。或許他可以救皇妹。您且稍稍寬心,莫要憂思過度,傷了自己的身子。”
伴隨著李澈說話的同時,院子的角落里一道清亮的聲音朗聲說:“或許我可以試試!”
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向她看過來。
云老夫人臉都被嚇白了,惶恐的彎腰:“大長公主恕罪,孩子頑劣不懂禮數,胡言亂語您千萬不要和她計較。”
大長公主卻不理會她,只是皺眉看著云初念,滿含威儀的問:“你可知道你在說什么?若是你敢騙人,可是死罪!”
云初念往前走出兩步,氣定神閑的說:“我說,我有辦法可以讓平寧公主母子均安。”
有人冷嘲熱諷:“笑話,名動京師的林大夫都束手無策,你能有什么辦法?公主身嬌肉貴,出了什么事你們云家全家陪葬也不夠你們死的。”
云初念只當她是聒噪的蒼蠅,未曾搭理,認真且堅定的看著大長公主說:
“我以我的項上人頭做擔保,若我沒有救回公主,我愿意付出任何代價。”
“平寧公主情況緊急,若是繼續耽誤,恐延誤最佳的救治時間,還請大長公主盡快做出決斷。”
大長公主神色遲疑。
她本來已經絕望了,現如今云初念的話又讓她重新燃起希望,但是……
面前的女孩兒看起來弱不禁風的模樣,真的可以救回平寧嗎?
屋內的慘叫聲已經逐漸減小,直至悄無聲息。
大長公主的心猛地一跳,拍板決定:“好!這院內所有丫鬟婆子皆由你任意差遣,只希望姑娘務必要保全平寧的性命。”
“姑祖母!!!”
李澈急了,想要阻止。
但他剛開了個口就被大長公主冷臉打斷:“我意已決,你們不用再勸了。出了任何事情,責任由我一力承擔。”
云初念看著李澈失魂落魄的模樣,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他想借這個機會拉攏大長公主和老侯爺的如意算盤,要落空了。
上一世,平寧公主也遭遇了這場劫難。
和此時同樣危險的場景,只是上一世公主靠人參才續命等到了李澈府中的神醫趕來。
雖最終沒能救下她腹中的胎兒,卻保住了平寧公主的性命。
李澈因此得到皇帝的獎賞。
大長公主也對他倍加感激。
平寧公主更是因為這場救命之恩,成為他堅不可摧的后盾,為他日后的奪嫡助力良多。
故事的發展和上一世一模一樣。
只是,這一次,將由她來親自將這場宿命打破!
云初念步伐沉穩且堅定的走到大長公主面前,輕聲說:“您且安心,會沒事的。”
她的聲音溫柔有力,很奇異的撫平了大長公主焦躁不安的心。
“這位姑娘!”
原本準備要離開的林大夫突然問:“不知道老朽能否在旁邊觀摩?”
他倒要看看,這個看起來不過十四五歲的小丫頭,哪里來的底氣口出狂言。
云初念很遺憾的搖頭:“里面那位可是公主,林大夫確定自己想要觀摩?”
林大夫背后浮起一層薄汗,他一時急切之下竟忘了里面那位是公主。
他生出這等大不敬的心思,光是一句男女大防就能讓他小命不保。
索性眾人的心思都在擔心公主,沒人注意到他剛才那番話。
步入里屋,房間內彌漫著血氣。
床上的女人神形狼狽,已是聲如蚊訥,出氣多進氣少。
旁邊的穩婆和醫女雖還在不歇氣的用各種方式催生,但平寧公主已無多余的力氣再配合她們。
就連云初念走到床邊坐下,公主都沒有生出半點反應。
“南枝,我先前讓你準備的東西呢?”回內院之前,她就讓南枝去幫她做好了準備。
“已經備好了。”
南枝將浸了水的香包遞到云初念手中。
那是先前她親手調的香,名喚‘無憂’。
云初念細致的幫公主將黏在臉上的頭發撩到耳后,非常溫柔的安慰她:“沒關系,不用害怕,睡一覺就好了。”
說話間,云初念將香包放到公主鼻尖。
平寧公主眸光微動,她張張口想說些什么,但鼻翼間那縷若有似無的香味讓她的眼皮越來越沉重。
直至完全合上。
云初念寫了一份藥方交給隨侍在旁的醫女:“去抓藥,大火,三碗水煎成半碗水,越濃越好。盡快,不得耽擱!”
南枝將用烈酒消了毒的小刀遞到云初念手中。
云初念閉上眼,深呼吸一口,再睜開眼時,眸中已是一片沉靜。
她將薄如蟬翼卻異常鋒利的小刀對準公主的小腹,穩穩的劃了下去。
上一世,她曾為了李澈學醫,那些晦澀難懂的醫書在她的努力下,從完全看不懂的天書到能融會貫通熟練運用,足足花了八年時間。
醫書上曾記載婦人難產時,剖腹取子的方法。
只是,這種法子必須舍棄婦人性命,且在她意識清醒之下,生剖其腹,將難產的嬰兒取出來。
而云初念經過學習研究,自己調制了一種能讓人完全失去知覺一個時辰的香粉,用在這種時候剛剛好。
配合著她的藥方,既能減輕婦人生產的痛苦,又能在產后大大提高產婦的存活率。
上一世,她在逃難時,曾幫一個難產的婦人用此種方法平安生下一對雙胞胎。
平寧公主是她的第二個病人。
皮肉翻開,屋內響起此起彼伏的吸氣聲。
“你你你……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傷害公主殿下!”一個醫女滿眼驚恐:“來人!!!救駕!!!”
云初念蹙眉,厲呵一聲:“南枝,把她綁起來。”
“好嘞!”
南枝叫了兩個婆子,三下五除二把人捆了堵嘴扔在角落,拍拍手警告其他人:“在我們姑娘沒有結束之前,你們誰要是敢叫人進來,就殺了你們。”
雖然她也不能理解云初念這驚世駭俗的醫術是怎么來的。
但南枝相信云初念。
只要是她家姑娘做的事情,那就一定是對的。
這些小插曲沒能干擾云初念,她目光專注,心無旁騖的繼續操作。
隨著切割的深入,場面越來越血腥,屋內響起此起彼伏的嘔吐聲。
云初念沒有受到絲毫的影響,非常冷靜的命令著南枝,時不時遞來剪刀或是鉗子。
偌大的屋內一片安靜。
屋外等候的所有人也同樣大氣不敢出一個。
偶爾有從里面出來換水的醫女,李澈拉住她問里面的情況,她卻只是面色煞白的猛搖頭,一個字也不敢說。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從云初念進去開始,里面就再也沒有傳來安寧公主的半點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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