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金鳳樓
“新花魁來”不知誰高喊一聲。
藍無心和葉蕭軒同時看向一樓舞臺,只見一白衣女子隨著音樂翩翩起舞。
“這不是妖柳姑娘啊”我緩緩開口。
葉蕭軒看了藍無心一眼,而后又看向舞臺:“在下初來乍到,對這里的姑娘不是很了解。”
“水寒,告訴李媽媽,讓妖柳過來為我和葉少爺彈奏一曲。”
“是”水寒拱手離開。
我看著葉蕭軒表情無任何變化,要么他不知道此處是葉佐鋪的地方,要么就是….這家伙演技一絕。
外面的李媽媽一看到水寒就笑問:“吆…是不是藍公子有什么吩咐啊?”
“我家主子要妖柳姑娘彈奏,速速去請”水寒表情冰冷道。
“這……”李媽媽略微遲疑。
“怎么?不行?”水寒厲聲。
“呵呵…”李媽媽先是賠笑:“妖柳姑娘她今日不舒服,所以…要不…”
“彈個曲都不行?”
“呵呵…行行行,您先去,妖柳隨后就到”李媽媽笑道。
看著水寒轉身離開,她的笑容瞬間消失,徑直走進三樓拐角處一間屋子,看著床上面色慘白的妖柳:“有人要你彈曲。”
妖柳一改往日柔弱,冷眼看著李媽媽:“我可不是來給你賺錢的。”
“你…哼!”李媽媽冷笑:“是是是,你是相爺培養出來的高手,不過…我提醒你一句,你的那個星兒最近都不見人了,消息也傳不出來,還有,你現在這個樣子也跟我沒關系。”
“你什么意思?”妖柳氣道。
“什么意思,我可沒讓你接過客,是你自己耐不住寂寞,勾引清雅堂那個浪蕩公子,現在他死了,你肚子里的東西要不拿掉,打算如何處理?嗯?本來我是想給你請大夫的,可你自命清高,怕別人知道,那就只能自己受著了,最后說一句,是藍無心讓你去彈曲,他今天約見了一位客人,我總覺得此人不簡單,話帶到了,去不去,隨你”李媽媽說完甩袖離開。
李媽媽走后,妖柳努力坐起來:“春兒?春兒?”
“奴婢在”一個小丫頭進門。
“給我梳妝更衣”妖柳強撐著下床。
“不行啊!姑娘您驟然落胎,這才不到兩日,怎么可以下床走動,您別聽李媽媽說,自己身體要緊。”
“春兒,她說的對,星兒傳不出消息也不見人,如果我們再打探不出什么重要的事情,以相爺的為人,咱們就會成為棄子,日子不會好過的,你先去去給藍公子傳話,就說我馬上來”妖柳說道。
“是,奴婢這就去。”
與此同時,三樓包間內,藍無心不怎么開口說話,葉簫軒只能一直找話題。門口一個丫頭來報:“藍公子,妖柳姑娘讓您稍微等一下,她馬上就來。”
“知道了”水寒說道。
“葉少爺,聽聞京城有家青樓,名曰麗春苑,內部奢華無比,姑娘們一個個跟天仙似的,不知是否真實?”我笑問。
葉簫軒依舊微笑:“藍公子說笑了,在下雖久居京城,但并未去過麗春苑,所以…不知是否真假,故而不敢妄言。”
“是嗎?葉少爺竟然沒去過?我記得你的兄長好像是那里的常客啊!”
“讓藍公子見笑了,在下兄長從小都有父親的疼愛,自然日子過得舒心。”
“這只能說明葉少爺潔身自好。”
“藍公子言過了,在下看來,所謂潔身自好是要觀一個人平日的行事作風,而不是看他是否出入風月場所。就好比藍公子你”葉簫軒說道。
“葉少爺怎知我不是那種人呢?”
“言念君子,溫其如玉,公子絕非浪蕩之人。”
我笑了笑沒再接話,這個家伙簡直就是一塊棉花,刀都捅不進去,葉家這兩兄弟相差也太大了啊!
“奴家拜見兩位公子”此刻妖柳懷抱古琴進門。
“妖柳姑娘不必多禮,我給你介紹下,這位是京城相府的二公子葉簫軒”我笑著介紹。
妖柳表情很是震驚,而后微蹲:“拜見葉公子。”
“姑娘不必多禮”葉簫軒依舊毫無波瀾微笑道。
“看姑娘面色不好看,是病了嗎?”我問道。
“多謝藍公子關心,妖柳只是偶感風寒。”
“這樣啊!那……要不今日就…”
“妖柳無事,愿意為兩位公子彈奏一曲助興。”
“那就有勞姑娘了。”
“是”妖柳坐到一旁開始彈奏。
聽著悠揚的琴聲,我端起酒杯:“葉少爺,請。”
“藍公子請”葉簫軒也舉杯。
“葉少爺打算何時回去?”
“臨近年尾,大理寺有很多案子都要結案呈報,所以比較忙,應該明日就會啟程回去。”
“葉少爺如今任大理寺丞,自然公務繁忙,讓你特意繞道來看我一次,心里有點過意不去啊!”我故意說給妖柳聽。
“藍公子言重了,公子肯出來一聚,在下榮幸之至。”
我微微一笑繼續開口:“你我也算是舊相識,如今你能來,我怎能不見。”
對于藍無心突然轉變的態度,葉簫軒依舊平靜開口:“就憑公子這句舊識,在下就沒白來。”
“那是肯定的,來,再喝一個。”
“藍公子請。”
此刻妖柳的琴聲已經有點亂了,我放下酒杯開口:“京城的十一樓開業了,葉少爺得照顧一二啊!”
“這個自然,開業那日在下親自送上賀禮,今后也自當捧場,更不會讓人鬧事”葉簫軒回道。
“這點我相信,畢竟提到大理寺,無人不懼的。”
此刻妖柳一曲結束,姬晟看看到時間了,便開口:“公子,時候不早了,您該回去了,不然……夫人那邊……”
葉簫軒當即明白:“天色是不早了,藍公子早點回去休息。”
“葉少爺一起走吧!”
“兩位公子,那……努家就先告退了”妖柳已經頭暈眼花,快撐不住了。
“妖柳姑娘請自便。”
妖柳微蹲后準備離開,可一步都沒邁出,整個人毫無征兆倒地,水寒雖然在跟前卻絲毫不去理會。
“姑娘?姑娘?藍公子,您快看看我家姑娘怎么了?”一旁小丫頭急道。
無奈我只能過去,這才看到她坐的凳子上有血跡,拉起手把脈后給她一刻藥丸起身:“讓人將她抬回房中,一個時辰左右就會醒,我再開個藥方,”說完便到一旁寫藥方。
片刻后,李媽媽就帶著幾個人來,抬走了妖柳。
水寒看著地面的血跡,一時沒想明白:“公子,這么多血,她是受傷了?”
姬晟無奈碰了他一下:“閉嘴。”
“藍公子,您看妖柳她……?”李媽媽問道。
“她落胎藥下的太猛了,傷了身體,才會血流不止,這是藥方,一日三副,至少十五日。”
“多謝藍公子出手相救。”
“不用謝,碰巧了而已,葉少爺,我們走吧!”
“藍公子請。”
出了金鳳樓的門,葉簫軒很有禮貌的讓藍無心先行,他自己在門口,一直看著藍無心走遠,而后轉身看著金鳳樓三字眼神變的冰冷。
“表少爺。”
“劉杰,你去辦件事”葉簫軒附耳幾句。
“這…為什么?”劉杰不解。
“此事關乎我與母親性命,你回來我再說原因,快去。”
“表少爺放心,屬下一定辦妥,您先回客棧”劉杰說完匆匆離開,從金鳳樓后院潛入,飛上樓頂,來到妖柳房間上方,拿掉瓦片,看到里面只有妖柳一人昏迷不醒,便從窗戶進入,來到床邊,將一顆藥丸送進妖柳嘴中,而后飛身離去。
與此同時的街道上,姬晟看著有點疲憊的藍無心開口:“公子,睡一會兒吧!”
“沒事,你怎么看葉簫軒,我怎么覺得他從頭到尾都不曾變過表情。”
“公子說的對,此人不簡單,和葉佐輔比起來,有過之而無不及,從頭到尾都能控制自己的情緒不變,讓他人不易覺察”姬晟肯定道。
“你說他到底知不知道金鳳樓的事?”
“今日之前應該不知道”姬晟回道。
“你的意思是……?”
“我若是他,定然快速滅口”姬晟回道。
“此刻我們去,來得及嗎?”
姬晟搖頭:“來不及了。”
“得,今晚白忙活了”我失落道。
姬晟溫柔一笑:“未必,也許他們會漏掉什么。”
“怎么個意思?”
“屬下讓權奇和秦淮留在了金鳳樓”姬笑道。
“呵呵…葉蕭軒做夢也想不到他的對手其實是你啊!”我也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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