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聽著墨九洲的話,記憶中的畫面出現。
這是他的妻子對他說過的話。
當時,他并沒有在意,總覺得他們之間來日方長。
但是,因為他的粗心,妻子離開了他。
“你還記得皇甫承星嗎?”墨九洲的聲音如同地獄來的勾魂使者。
那個人聽到墨向良的名字,已經瘋了一次,現在,又聽到了皇甫承星的名字,瞬間整個人跳起來,嘴里念叨:“星兒,星兒,我的星兒!”
他發瘋了一般,想要掙脫那一條手腕粗的鐵鏈。
顏蘇不清楚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過,她猜到八九不離十。
墨九洲又嚴肅地道:“閉嘴,你有什么資格喊她的名字!”
但是,那個人,也就是墨承良,顏蘇如果沒有猜錯的話,他是墨老爺子的弟弟。
從年齡上看,他不可能是哥哥!
墨承良搖著頭,無助地說:“不要,不,不要……你們把星兒還給我……還給我……”
墨九洲只是來了地看著他。
顏蘇說不出一句話,她不擔心墨承良,她擔心的是墨九洲。
如果她再次沒有猜錯的話,墨九洲就是墨承良嘴里口口聲聲說過的“我的孩子”!
想到這個可能的時候,顏蘇莫名其妙心跳加速,總覺得有什么事情要發生。
顏蘇心疼墨九洲。
他那樣一個高高在上,人前人后都有輝煌光環籠罩著的人,居然有這樣一個紳身世。
看來,沒有誰的人生一帆風順。
難道老公早就知道這個人在地牢里。
難怪他離開了皇甫家族的寨子要去帝都,卻匆匆返了回來?
顏蘇越想越不敢往下想。
如果這個人是墨九洲的親爸,那關他在這里的人是誰?
無論是誰,一定都是皇甫家族的人。
所以說,是皇甫家族的人害他從小失去了父母。
不,不,不!
不是這樣的!
顏蘇嘲笑自己。
自己就是喜歡胡思亂想一些亂七八糟一大堆的事情。
如果他們不是父子呢!
“你還想要出去嗎?”墨九洲沒有關注到顏蘇的神情變化,他從一開始就想要對這個鐵鏈子困住的人一番作為。
“不,不要……我不要出去!”墨承良嘴里喊著。
墨九洲聽了,面露不悅:“怎么,你在這里還沒有待夠,想待一輩子?”
墨承良握著拳頭,努力控制住自己波動的情緒,沙啞著聲音問:“你……你……你是……”我的孩子?
后面的幾個字,他問不出口。
他怕!
怕什么?
他什么都怕!
是的,從一開始,他就沒有見到過他的孩子。
因為,他被關在這里的時候,他的孩子還沒有出生。
他也只是從關他的人嘴里知道,他的妻子生了一個孩子,是男是女他都未知啊!
那個關了他大半輩子的人,他所有的愛都在他的妻子與孩子那里,他所有的恨都在關他的人那里!
這些年,他默默承受著,只為孩子的安全。
因為那個人殘酷地警告過他,如果他敢想著逃出去,他就敢把他的孩子在這個世上弄消失。
“那好,既然你不肯出去,我也不會勉強!”墨九洲聲音平平靜靜,聽不出任何異樣,他對顏蘇說,“咱們走吧”
而那個人,墨承良,頹廢地倒在石床上。
雖然說,低谷期的磨難,就是為了積蓄力量,哪怕是裂縫里透出的光,也要牢牢抓住,然后生出向陽而生的勇氣。
但是,面對墨九洲他連確認他是不是他的孩子的勇氣都沒有!
他的生活只是在石頭里,卻沒有陽光籠罩。
顏蘇用手輕輕地拍了拍墨九洲的肩膀,輕聲地說:“老公,你再考慮一下,我也不著急離開……而且,我本來就打算帶著他一起……”
如果那個人真的是墨九洲的親爸,那她帶他離開是應該的。
如果那個人不是墨九洲的親爸,只是同一個家,她也應該帶著他離開的。
墨九洲一愣,低頭沉思了片刻,又抬起頭來,看著顏蘇,咬咬牙說:“那好吧!”
此刻,他也認定,顏蘇一定猜到了他和這個人的關系。但是……
那個人渾身一個激靈,跌倒在石床上的身子猛然跳了起來,神情激動地看著墨九洲。
墨九洲卻沒有給他一個眼神,高冷的樣子,讓顏蘇想到了她第一次見到他的樣子。
“我……可以離開這里?”那個人湊上來,拉著顏蘇問。
他身上的鐵鏈子最長也就到顏蘇這邊,離墨九洲那邊還有二尺遠。
墨九洲看到他黑漆漆的手抓到了顏蘇,上前一巴掌拍開。
那個人:“……”
看了看自己的黑手,沒有說什么。
顏蘇:“……”
朝著墨九洲給了一個笑容,然后扭頭轉向那個人,替墨九洲說:“嗯,你會離開這里的。”
那個人激動得搓著手,抬了抬腳,沉重的鐵鏈子發出金屬的聲音。
墨九洲皺眉頭:“……”
顏蘇:“……”
那個人卻若無其事一般:“嘿嘿!”
墨九洲一本正經的說:“這個東西,你把它弄開……才能出去!”
“是是是!”那個人聲音里透著歡快。
顏蘇在心里說:這么粗的鐵鏈子,他能弄開的話早就弄開了,你這不是在為難他嗎?但是,嘴上說:“沒事,我們一起把它弄開!”
墨九洲瞄了她一眼,沒有出聲。
顏蘇知道,他也是想著大家一起把它弄開,于是笑著說:“老公加油!你是最棒噠!”
她的樣子可愛,調皮,墨承良突然愣了一下。
在他的記憶中,也有一個可愛的女人在他的面前撒嬌,說笑……
記憶很久遠!
他捂了捂自己的胸口,那里,因為眼前的兩個人的到來開始活過來,也因為眼前的兩個人,開始飽滿。
他想要喝口酒,給心里一個安穩。
最開始學喝酒,是因為開心。后來,被關在這里的,想要喝酒是為了睡個好覺,此刻,想喝酒,是因為曾經的一言難盡。
如果一言難盡,那就一飲而盡!
可惜沒有酒。
墨九洲上前查看一副鐵鏈子,它和石床連在一起,并且一直延伸到石床的下面。
所以,這一副鐵鏈子好似是從石床下面的地下長出來一般。
這個怎樣才能弄出來?
他心里不免有些煩躁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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