診室里邊始終沒有準確消息出來,紀延川和林琴芬在外面等的也著急。
林琴芬本來想說什么,一看紀延川抿著唇,整個人處在很緊繃著急的狀態之下,她知道女婿對女兒好,便說:“我在外頭等著就行,要不你進去陪著月亮。”
丈夫陪著妻子,那是天經地義。
紀延川正有此意,掀開簾子進去。
診室里邊,聶玉潔雙手撐在床榻上,用耳朵貼著凌月亮的肚皮。
紀延川一走進去就看見這畫面,眉心狠狠一跳,雖說聶玉潔是個女同志,可這么貼著他媳婦……
“你這是干什么?”
聶玉潔不慌不忙,又聽了會才坐起來,“別緊張,我這不是怕我學藝不精耽誤事,而且我也不是專業的婦產科醫生,你們懂的,衛生所這邊醫生少,我的專業主要是外科,因為人手不夠,所以小毛小病都幫著看。”
凌月亮:“……”
有種越來越不靠譜的感覺是怎么回事?
紀延川更直接,“不是專業你不早說,”
說著,他上手扶媳婦坐起來,“我們去縣城醫院,讓專業的產科醫生好好查一查。”
聶玉潔不服:“你們別小看我好不好,雖然我肯定沒徐阿姨的水平厲害,但也是有點水平的好不好,只不過月亮的情況有點特殊,所以我才想確認清楚。”
“那你現在確認清楚了?”紀延川一點都不給面子。
這個冷面營長,也就是月亮受得了他這冷冰冰的樣子,她將來的丈夫才不要找這樣的,在心里默默嘀咕著,聶玉潔面對專業的事也是拿出了她該有的專業態度。
“嗯,我一開始還不敢確認,主要我經手的少,確實沒遇上過這種情況,不過在我反復聽診之后,我很確定,在不同的位置聽到了兩個胎心。”
兩個胎心?
凌月亮一下想到什么,眼中露出驚喜,手下意識貼在腹部。
“兩個胎心是什么意思?”
嗯,自然也有人不明白,不明白的這個就是紀延川了,胎心他好像懂,應該是胎兒的心跳,兩個他也聽懂了,是數量有兩個,但合在一塊他怎么好像突然就想不明白了。
為什么會有兩個胎心?
平時多嚴肅沉穩的一個人,此時竟然問出這么傻的問題,還用一種特別認真好學的態度。
凌月亮本來低著頭,看見他一本正經的模樣,忍不住笑了,拿腳輕輕踹他。
“哎呀,紀營長,關鍵時候你腦袋怎么不靈活了,為什么會有兩個胎心,當然是因為有兩個小寶寶,月亮懷的是雙胞胎啊!”
“雙胞胎?!!”
這一次紀延川聽懂了,他又不傻,只不過是沒經歷過這些,況且雙胞胎這種事,他身邊那么多親戚朋友同事戰友都沒生過雙胞胎。
所以他第一時間根本想不到。
但現在……
他猛地回頭,英俊的面孔上,眼里的驚喜藏都藏不住,目光落在凌月亮隆起的腹部,炙熱的目光簡直像要穿透肚皮看到里面小小的胎兒。
“月亮,”聲音也是又低又啞。
看他這樣,凌月亮既高興也有些害臊,特別是聶玉潔還在旁邊,兩只眼睛炯炯有神盯著他們,像探照燈似的。
“哎呀,哎呀,我懂,我明白,現在我不該出現在這里,你們說悄悄話,我出去了,把這個好消息告訴阿姨。”
聶玉潔也高興啊,這還是她第一次看見活生生的雙胞胎,還是經由她的手診斷出來的。
哼哼,她要給兩個小娃娃當干媽!
聶玉潔美滋滋的想著,從診室出來,把空間留給黏黏糊糊的兩人。
林琴芬在外頭隱約聽見些什么,就是聽的不清楚,看見聶玉潔出來,連忙問道:“聶大夫,我剛剛好像聽見什么雙胞胎?”
她也不敢相信呢,雙胞胎的概率可太低了,先前他們梨花公社整個公社那么多人也見不著幾對雙胞胎。
聶玉潔親親密密拉住她的手,“是啊,阿姨,你沒聽錯,月亮懷的就是雙胞胎,兩個胎心,我聽了十幾遍,聽的特別清楚。”
“這可是真的??”林琴芬高興壞了,一下想起什么,“她爸就是雙胞胎,有個長的一模一樣的弟弟,家里還真是有這個遺傳,我和葉玉梅都沒這個運氣,沒想到月亮遺傳到了,這可真是個好消息。”
聶玉潔聽著也是點點頭,難怪能懷雙胞胎,原來月亮的爸爸就是雙胞胎其中一個。
可惜她家里沒有這個遺傳,所以她應該是生不了了。
林琴芬雖說想和女兒說說話,不過想到女婿在里邊,就沒第一時間進去。
診室里。
凌月亮坐,紀延川站著,紀延川眼神黏糊糊的還落在自家媳婦身上,看著看著又笑了,他本來就長的英俊,笑起來更是好看的晃眼。
要說以前,凌月亮也知道他長的好,但從沒覺得他的眼神這么黏糊,好像燙人似的,弄的她也不自在起來。
“看夠了沒有?”
紀延川實誠的搖頭,往前走近兩步,伸手把凌月亮摁在懷里,“月亮,我太高興了,你對我真好。”
凌月亮想說她哪里好了,紀延川對她才是真的好吧,最初不介意她的身份,后來又有她昏迷不醒的事,紀延川不僅不嫌棄,還堅持娶了她。
兩人結婚以來,紀延川雖然不在家的時候居多,可只要他在家,家里活都能幫著上手,對她更是百般包容,更不用說他家人一個個都特別好。
反正,凌月亮是很滿意的。
兩人黏糊了會,紀延川總覺得有許多的話要說,可喉頭像是被堵住了似的,說不出更多好聽話就算了,還有點傻乎乎的,嘴角控制不住,總往上翹。
“我們回家。”
凌月亮點點頭,紀延川生怕她摔了,上來就扶著,看見兩人從診室出來,林琴芬一看兩人的模樣心里也高興,當下沒說什么,笑呵呵看著兩人。
“媽,”
“好,好,媽什么都不說,咱們先回家。”
三人往外走,聶玉潔本來說不用收錢,反正就是聽聽胎心,紀延川一高興還是給她塞了兩塊錢,“聶大夫,給你沾沾喜氣。”
聶玉潔:“……”
行吧,沾沾就沾沾,沒準她也能生個雙胞胎,一次生倆,多方便!
聶玉潔這么想著,把兩塊錢抹平放在口袋里,打算回去之后裝裱起來掛在臥室墻上,把喜氣沾個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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