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書,你便是成了大都督,我也是你父親。”
白錦書的語氣高高在上,讓白震十分不喜,若非他一直以來的隱忍,早就要沉不住氣了。
“父親?”白錦書玩味一笑,低呲一聲:
“是呀,本都督這不是還管您叫一聲父親么,那敢問父親,軍侯府中人出殯的時候父親可是有想起還是我的父親呢。”
白錦書挑眉,絲毫都不在意當著眾人的面揭白震的短。
見白震眼底一片陰沉,白錦書眼中的冷光一閃而過。
她知道,以白震的隱忍,如果自己不刺激他,他就不會出手,也不會暴露。
比起忠勇侯跟舉國公,白震才是這西京隱藏的毒蛇。
一條不知道什么時候便會狠狠咬上白家人的一條毒蛇,且這條毒蛇背后還有主人。
“本官有政務在身。”
白震依舊用先前對杜強的話對白錦書說著。
他的眼神緊緊的盯著白錦書,似乎想將白錦書看透。
可讓他失望了,白錦書臉上除了有瘋癲的笑意,別無其他的情緒。
“父親在朝為官多年,難道竟也不懂尊卑禮法為何么?父親,容本都督提醒你一句,本都督為尊,你為卑!”
白錦書又換了一個姿勢窩在軟轎上。
大紅的官服配上紅艷艷的唇瓣,讓白錦書張揚耀眼到了極致!
她冷冷的盯著白震,手微微抬起,杜強跟徐家成等人就已經將白震團團圍住了。
似乎只要白震不行禮,他們就要用強了。
“難道大都督也不知道何為尊重親長么。”
白震死死的盯著白錦書,白錦書語氣玩味:
“尊重親長?那父親你比太子殿下又或者是楚王殿下還要年長,按理說,他們也要給父親你行禮嘍?本都督正好要去上早朝,那不如問問圣上,又或者是問問太子殿下,看看殿下是不是需要給父親行個禮?”
白錦書三言兩語將白震懟的啞口無言。
周圍的繡春衛虎視眈眈,皆目露兇狠的盯著白震,帶著一股不耐煩。
這股不耐煩源自于白錦書,她盯著半空的驕陽,用素白的手擋了擋:
“父親,本都督實在是沒想到,身為禮部尚書的父親居然絲毫禮法都不懂,莫不如本都督進諫圣上,請圣上再給父親換一個職位好了,父親意下如何呢。”
這話,簡直是又將威脅進階到了一個級別。
白震死死的咬著牙,與白錦書僵持著。
可白錦書等的及其不耐煩,周圍已經有繡春衛抽出了繡春刀!
尖利的刀尖指著白震,陽光照在劍上的白光深深的刺激著白震的瞳孔。
白錦書瞇著眼睛往尚書府內看了一眼,紅唇動了一分。
下一秒,就在白震還試圖維持他那身為人父的尊嚴時,一道瘋癲怒吼聲從尚書府內傳了出來。
聽見那聲音,白錦書笑了,笑的越發燦爛詭異。
“好你個小賤人,你身為人女,居然敢如此對待自己的親長,居然還想讓你父親給自己行禮!”
“你這個小賤人,簡直沒有尊卑禮法!”
白老太太瘋狂的跑著,身后的管家滿臉苦兮兮,待白老太太跑出了尚書府,親眼看著高坐在軟轎上的白錦書,她更瘋癲了。
她受不了白錦書如此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就好似將他們都踩在腳底。
“原來是祖母。”
白錦書恍然大悟,用十分高傲的態度盯著白老太太。
“孽障!看見長輩居然不下跪行禮,你眼中到底還有沒有尊卑,還有沒有仁德常倫,還有沒有禮教。”
白老太太面部猙獰,她佝僂著腰,一張臉上惡狠狠的盯著白錦書,干涸的唇瓣在嘀咕著什么,就好似在詛咒白錦書下地獄。
“放肆!!”
杜強抽出繡春刀,暴吼一聲,吼聲傳遍四方,讓人心頭一陣。
“你又算是什么東西,也配跟我大呼小叫,你不過就是白錦書身邊的一條狗,也配在尚書府府門口亂吠?”
白老太太現在已經沒了理智了,在大牢時,白錦書不僅讓賀時年等人好好‘侍候’了一下白老太太,還在她每日喝的水吃的飯菜中加了點特殊的料。
那些東西足夠讓白老太太的晚年都處于暴躁之中,也足夠尚書府雞飛狗跳。
“祖母這話何意呢,所謂仁德常理便是軍侯府出殯,尚書府閉門不出事不關己么?”
白錦書小臉上的笑收了,板著一張臉盯著白老太太。
她的眼瞳幽暗,里面像是有一把鬼火在燒,看的白老太太心口一窒。
“既然祖母是這么想的話,本都督倒是無話可說,還有,本都督提醒祖母一句,這尚書府,乃是軍侯府的產業,當年圣上可并未給父親任何宅子,整個尚書府都是軍侯府的產業,所以,本都督才是尚書府的主人!”
“我的人在自家門口怎么就不能說話了呢,倒是祖母,如此態度對本都督,究竟是自家人還是外人,想必百姓們的眼神是雪亮的,祖母這些年,究竟有沒有將我當成是你的孫女,心知肚明!!”
白錦書忽然坐直了身子,一直在笑的臉上寒冷一片。
狹長的眼線讓她的眼神充滿了殺意。
這股殺意像是握住了白老太太的咽喉,讓她愣是開不了口說話,因為她毫不懷疑,但凡她再多說一句,那些繡春衛的刀就要架在她脖子上了!
“你,你敢忤逆親長!”
“夠了!”
白錦書瞇著眼,猛的站起身,聲音冷的像是冰塊:
“別拿親長的身份來壓本都督,本都督除了軍侯府的親長,沒有任何長輩,我還叫你一聲祖母,不過是看在那薄的可憐的血緣關系上,容本都督提醒祖母一句,我乃是圣上親封的輔前大都督,官職在丞相之上,祖母今日辱罵本都督,便要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
“錦書!!”
見白錦書似乎真的要將白老太太拿下,白震大喊一聲,白錦書冷笑。
終于忍不住了是么。
就是要你忍不住,不逼你,你又怎么會暴露呢。
“繡春衛何在!!”
“屬下在!”
白錦書一聲令下,百十道聲音齊齊應和,震的人耳根子發麻。
“尚書府白老太太辱罵本都督,身為官眷,卻毫無官眷的樣子,此等行為實在是失德失言,我大胤泱泱大國,傳出去豈不是可笑?將白老太太帶回繡春營,待本都督好好教教規矩再放回來。”
白錦書的語氣輕輕,就像是一片羽毛一樣在眾人的心頭上劃過。
“你敢!”
白老太太一聽還要將自己下獄,睚眥欲裂,彎著腰沖著白錦書沖了過來。
“妄圖行刺大都督,罪加一等!!”
杜強冷呵,親自將白老太太的手腳剪了,反綁在身后,疼的白老太太慘叫不止。
“父親是有話要說么,父親應當知道阻攔本都督辦案的后果是什么,父親放心,只是教導一下祖母,讓她知道知道何為尊,何為卑,本都督不會對她怎么樣的,時間不早了,父親還是快些與本都督上早朝吧。”
白錦書變臉的速度十分快,上一秒還滿臉冰冷,下一秒臉上又帶了笑意,這股反差簡直讓人毛骨悚然。
“你是魔鬼,你就是個災星!”
白老太太瘋瘋癲癲的,杜強冷著臉,將她的嘴給堵了,交給身后的繡春衛,壓回了繡春營。
“是。”
高強壓的眼神看了過來,白震知道白錦書是打定了注意要拿尚書府開刀,白老太太便是他的下場。
他咬碎了一口牙,垂著頭,身子頓了一下,唇邊有鮮紅涌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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