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鐘后。
白尚書府。
白如嫣站在府門口,一手扶著老太太,一手指著白錦書,顫顫巍巍的出聲:
“長姐,你這是干什么,為何要帶著這么多的侍衛搶自家的東西。”
白錦書瘋了啊,就算她如今不在尚書府住了,將尚書府搬空對她有什么好處。
更重要的是春宴過后她與齊王的婚事就要定下來了,白錦書這個賤人將尚書府搬空,她的嫁妝怎么辦。
如今母親被關了起來,她只能依仗老太太了。
絕對不能讓白錦書的計劃得逞,她就是在故意為難自己。
這個賤人!
“掌嘴。”
白錦書小臉淡漠,一刻鐘已經過去,白錦書帶著龐蟒等禁軍洗劫了西京十多家朝廷大臣的府宅,白如嫣一個庶女,他們哪里有那個閑心聽她啰嗦。
“啪!”
一禁軍上前,立刻就給了白如嫣一個大嘴巴子。
啪的一聲,禁軍力氣之大,讓圍在白錦書身后的百姓都覺得臉疼。
“以前還覺得這白二小姐頗有才情,在西京貴女當中也算的上有名氣,如今國家大事跟前她竟如此不懂事,不過一個女眷,竟也敢阻止圣上辦事,不打她打誰。”
有百姓不屑的出聲,覺得禁軍這一巴掌打的真是好。
白錦書帶著禁軍劫持世家貴族府上的糧米,這一路吸引了許多百姓。
白錦書一心為百姓辦事,再加上是圣上授意的,百姓們自覺加入了隊伍,甚至幫著禁軍一起搬糧食。
龐蟒對此也裝作視而不見,反正他現在已經上了賊船了,跟白錦書是一伙的,天塌下來,自然有攝政王擔著。
龐蟒打定主意,也安定了下來,對白錦書很是恭敬:“大姑娘,是否現在就行動?”
尚書府的人對白錦書如何,龐蟒也有聽說,對白錦書帶著他們來尚書府搬糧食,龐蟒不覺得奇怪。
尤其是看見白如嫣那副小女兒作態,龐蟒倒是多了兩分厭煩,覺得白錦書這樣的女子更順眼了。
“長姐,你居然讓人打我,有什么話不能好好說,非要帶著侍衛闖自家宅院,就算長姐你不認我們了,何至于此啊。”
白如嫣捂著臉,眼底全是恨意。
可現在她不若白錦書手上有權勢,只能裝柔弱,期盼眾人指責白錦書。
可與她想的相反,眾人不僅沒指責白錦書,反而全是維護她的。
“白二姑娘,同是一個父親生的,怎么差距如此大,白大姑娘是經過圣上授意特意賑災的,你圍在家門口刻意阻攔,大姑娘本可以讓人治你一個違背圣命的罪名,如今只是打了你一巴掌,你還委屈上了,怎么,難不成該將你抓進大牢,你才滿意?”
百姓中,一個男子指著白如嫣,滿臉不贊成,白如嫣捂著臉,跟見鬼了一樣,滿臉蒙圈。
什么?
白錦書賑災?
還是圣上授意的?
這是怎么回事,難道圣上也授意她將朝廷大臣府上的東西搬空?
“那難不成你也要打我這個祖母不成,本朝最重孝道,你要是敢動手,我倒是要去定國將軍府討要個公道。”
老太太拄著拐杖,早就氣的要死了。
“嗚嗚,祖母,鴻哥怕,長姐會不會也打鴻哥啊,鴻哥想要母親,嗚嗚。”
白老太太另一側,白鴻運抱著老太太的腰悶悶的哭泣。
他的眼圈通紅,老太太低頭,看著那雙與白尚書如出一轍的眼中全是淚水,牙齒緊咬,猛的抬頭,盯著白錦書,不再掩飾她對白錦書的厭惡。
白鴻運的模樣讓她想起這么些年自己的親子在定國將軍府手下過的是何種憋屈的日子。
他們母子,又是如何被西京的人嘲笑的。
滿心的怒火與怨恨讓老太太看著白錦書的眼神不僅有厭惡,還恨不得現在就讓白錦書去死。
“祖母,錦書是經過圣上授意,協助忠勇侯賑災的,因此,祖母何故用這種恨不得錦書去死的眼神看著錦書,以前也就罷了,可如今錦書覺得,錦書并沒有做錯什么。”
對上老太太惡狠狠的眼神,白錦書抿唇,小臉上帶著委屈。
眾人一聽,下意識的朝著老太太看了過去,隨后,他們怒了。
“好啊,原以為尚書府苛待白大姑娘多少帶了一些謠言,如今一看,竟比謠言要真多了,看那老太太的眼神,怕不是要吃了大姑娘!”
“這是親祖母看著孫女的眼神么,眼下我算是知道了大姑娘在尚書府過的是什么日子,怪不的她不愿意回來,我要是有這樣的祖母,我也不想回來,回來說不定就沒命了。”
百姓們激動,開始聲討老太太。
老太太一驚,立馬將眼中的情緒隱藏了,可已經來不及了,所有人都看到了。
“不是,老身沒有。”老太太黑著臉解釋,可百姓們卻不買賬,指著她,諷刺的道:
“快住嘴吧老太太,你有何資格那么對大姑娘,整個尚書府都是白女將的,你們吃白女將的,用白女將的,還苛待白女將的孩子!”
“今日我等跟著大姑娘你尚且敢如此對她,真難想象背地里大姑娘過的是什么日子,你們就是如此忘恩負義么!上門女婿還能娶妻,定國將軍府已經對你們夠大方的了,要是我,我定然是容不下這兩個孽種!我呸!”
有女子吐了一口口水,看著白鴻運的眼神充滿了鄙視與厭惡。
一句孽種傳了過來,白鴻運也不哭了,眼底迅速凝了陰霾。
他今年才七歲,這樣的神色出現在他眼中,若是被人看到定然會震驚。
白錦書盯著白鴻運,心中冷笑。
別看白鴻運只是一個七歲的孩子,可卻比白如嫣聰明多了,若不然,老太太如何能被陳氏一直拿捏。
更讓她稀奇的是,白鴻運一個小孩子,一句孽種喊過來,他居然不吵不鬧,多少透著一絲不正常。
當然,她不信白鴻運聽見孽種二字沒有情緒。
而一個小孩子能很好的隱藏自己的情緒,陳氏,是絕對教不出來的。
白錦書緩緩笑了,笑的有些凄涼。
待定國將軍府的事情結束后,她就能抽出精力好好探探尚書府這一門鬼畜了。
“不是,鴻哥不是孽種,他是我尚書府的獨子。”老太太最聽不得這話,板著臉懟了回去。
她不說話還好,一說話,百姓們都氣笑了。
若是論不要臉,這尚書府堪稱西京第一。
上門女婿再娶妻不說,生下的孩子不夾著尾巴做人也就算了,還被當做府上的繼承人。
真是笑掉西京人的大牙了。
定國將軍府,就是對他們太仁慈。
“呵,本小王倒是不知,你們全門吃我妹妹的,用我妹妹的,一個小孽障也配稱為獨子?他算哪門子的獨子,我妹妹認他,他勉強能在眾人跟前蹦跶,我妹妹不認他,他就只是一個見不得人的孽障,本小王看誰敢欺負妹妹!”
一只箭猛的竄了過來,賀時年滿臉囂張。
“啪!”的一聲。
那箭狠狠的盯在了尚書府的門框上,還是擦著老太太的臉頰盯上去的。
老太太嚇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白鴻運也是滿臉煞白。
百姓們一見,樂了,拍著手叫好。
這賀小王爺真給力,看看,多大快人心啊。
“賀南,本小王憐惜受災的百姓,刻意來助妹妹一臂之力,妹妹賑災,若是有阻攔的人,就地解決了,現在,立馬給本小王搬空尚書府的糧米,若是剩下了一粒米,你三天不用吃飯了。”
賀時年手一揮,賀南的身影像是一道閃電一樣竄進了尚書府。
百姓們高呼一聲,也跟了進去,像是一堆蝗蟲,烏央烏央的涌進了尚書府。
“住手,你們都給我住手。”
老太太喊著,可根本沒人搭理她,那些人進去后到處亂搬,有禁軍在,府上的下人也不敢動手。
眼睜睜的看著那些人在尚書府放肆,老太太氣的兩眼一翻,暈死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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