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追了。”
院門口,鳳行臉色低沉,捏著一枚丹藥三兩步走到蕭君策面前,將丹藥塞進了他嘴中。
鳳行脾氣古怪,平日里負責給蕭君策煉藥,也只有他敢做出塞藥的動作。
看見鳳行帶著藥,暗一松了一口氣。
果然,蕭君策服下丹藥,眼中的葵花圖案立馬消失了。
他低頭,看著懷中的白錦書,剛想說話,卻慢慢倒在了白錦書身上。
“王爺!”
暗一神色一變,鳳行擺擺手:“沒事,正常現象,這還失著憶呢,泡了這么久的熱水,不暈才怪。”
鳳行眼睛一瞪,甩著衣袖走了。
若不是花時那個臭小子跟蕭君策交好,他也不用被壓著成日里給蕭君策煉丹藥。
攝政王府一群冰塊黑臉侍衛,他可真是不喜歡來。
不過天下暗探終于有動靜了,終歸是到了時間么。
鳳行眉眼深深,摸著自己的胡子,沒一會就消失不見了。
“大姑娘,屬下將王爺抱回臥房。”
聽了鳳行的話,暗一這才松了一口氣,白錦書點頭,道:“去木槿院吧,讓他好好休息。”
白錦書抱著蕭君策的腰,暗一恭敬的應了一聲,帶著蕭君策往木槿院去了。
與此同時,西京城外二百里,一處破廟內。
十幾道黑衣身影從天而降,血腥味隨著他們的到來充斥在四周。
這些人正是剛才在攝政王府的暗探。
“探主,云慈的傷有些嚴重。”
黑色的面巾取下,一名暗探看向站在廟門口的男人,低低出聲。
男人扭頭,露出一張俊秀雅致的容貌。
這樣一副容貌,若非那雙眼睛太過冷清,倒像是一個平易近人的貴公子。
“將這個給他服下。”
云清從懷中拿出一瓶藥,看著捂住腹部的云慈,眼神微動,不知在想什么。
“是。”
暗探應聲,將藥丸接過給云慈服下。
云慈重重的喘了兩口氣,蒼白的臉色好了一些。
“探主,接下來我們要如何做,云字輩暗主還是沒消息,原以為蕭君策會是暗網下一任主人,現在很明顯不是,但他眼中的葵花圖案,確實又是暗網的圖騰。”
將那丹藥挨個喂給受傷的暗探,云蒼取下面巾,露出一張清秀的臉。
天下暗網神秘,輕易不出現在江湖,但十二暗主消失已久,暗網主人蹤跡也未可知,五國局勢復雜,若是再尋不到人,暗網就會很危險。
“探主,當務之急我們需要找到十二暗主,只要找到十二暗主,便能找到主子。先主人曾說十二暗主命中注定會到新主子的身邊,我們只需要等待暗主們最后會分布在哪里,就能找到新主子。”
身后,又一密探走了過來,他生的活潑機靈,眉眼帶著一股朝氣。
“探主,云翳說的對,按照先主人的吩咐我們只需要等待即可,但今日的動作只怕已經引起了五國的懷疑。”
云蒼嘆氣。
天下暗網的十二暗主每二十年就要重換一次,他們從小便會被先主人訓練,分布在五國各地,最后與新主人匯聚。
只是一年前出現了變故,十二暗主齊齊失去蹤跡,打亂了他們的計劃,他們這才無奈出來尋人。
“無事,天下暗網遲早是要出現在世人面前的,二十年了,很快了。”
云清抬頭,清泠的眉眼沉寂,話少的可憐。
“探,探主,他,他是……”
忽的,云翳磕磕巴巴的聲音響了起來,甚至還有些大,帶著驚訝,手指著一個方向。
云蒼扭頭,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隨后瞪大了眼睛。
齊刷刷的十幾道視線盯在自己身上,袁帥看著云清等人身上的黑衣,身軀僵硬,背著竹桶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尬笑兩聲,袁帥的大腦有些打節。
好家伙,他這破廟怎么了,今日這么熱鬧么,來了這么多人。
只是這些人看起來不是很友好啊。
看看,他們的眼神也不友好。
穿著黑衣,還帶著劍,有血腥味。
袁帥咽了咽口水,已經猜到了這些人的身份。
“哎,你們干嘛,我,我可什么都不知道,你們可別亂來,朗朗乾坤,小心我報警。”
云翳神情激動,一個閃身沖了過來,袁帥瞪大了眼睛,慌亂間早就忘了他不是在華夏,而是在西京。
“站住站住,我……”
云翳的動作太快,袁帥他就算是跑也跑不過,正猶豫著要怎么做,不料云翳“噗通”一聲,跪在了他腳邊,滿臉興奮:“暗主,原來您在這里,讓屬下等人好找!”
云翳一跪,云蒼看著袁帥的臉,下意識的看向云清。
云清瞳孔一縮,三兩步走到袁帥身邊,猛的將他的衣袖掀開,待看到一枚血色模糊、只隱約能看見是一朵葵花的圖案后,一掀衣袍,滿臉恭敬:“屬下云清,參拜云字輩暗主!”
“屬下等,參拜暗主!”
云清都認定了袁帥的身份,身后的密探嘩啦嘩啦的跪成一片,神情恭敬。
袁帥嘴角一抽,大腦更空白了。
好家伙,真是栓q,就這么一會功夫,他怎么就成了什么暗主了?
暗主是在喊他?
“快些走,說你們呢,娘的欠抽啊,一個個的都是下賤人,老子呸。”
袁帥剛想說話,破廟不遠處,一陣辱罵聲傳了過來。
云清抬頭,手微微一揮,暗探們齊齊的將身上的黑衣脫去,露出了里面清一色的白色衣袍。
“那個,你們先起來。”
袁帥無奈的想去扶云清,云清將頭垂的更低,已經站了起來。
“快點走,春宴馬上就要開始了,耽誤了事,看老子怎么收拾你們,不過是一群罪兵,你們怎么不去死啊。”
那辱罵聲越發刺耳,袁帥皺眉,一道接著一道的鎖鏈聲嘩啦嘩啦的映入眼簾。
只見身后不遠處,二三十個穿著破布白衣,手腳都戴著鐐銬的中年漢子被衙役不斷的抽打。
“爹爹,我們怕,不要打我爹爹。”
鞭子抽在身上,很快見了血,孩童的哭喊聲也傳了過來,袁帥皺眉,往后走了幾步,只見隊伍中不僅有中年男子,還有幾個男童。
男童被漢子們擋在中間,也穿著白色的布衣,帶著鎖鏈,滿臉臟兮兮的,只能看見一雙雙清澈的大眼睛。
“閉嘴,一群小狼崽子,再哭信不信連你們一起抽,你們有何臉面哭,有何臉面!”
衙役啐了一口,似是被孩童哭的心煩,手上的鞭子高高舉起,朝著那孩子就抽了過去。
“探主,是羽剎罪軍的罪兵。”
云蒼看著那些漢子衣服上大大的罪字,壓低了聲音。
世道炎涼,世事難辯,誰能想到當初被稱為奇兵的羽剎軍會淪落到這個下場。
一旦背負上通敵叛國的罪名,便是將士一生的噩夢,羽剎軍便是這樣的一支軍隊。
“住手,連小孩都打,他們還只是孩子。”
衙役手上的鞭子又細又長,這樣的鞭子抽人最疼了,那些孩童身上的衣服有的都破了,還帶著暗沉的血漬,可見沒少被抽打。
袁帥不忍再看,大喊一聲,衙役扭頭,見袁帥一身破衣,滿臉不屑,冷笑:“賤民敢攔著本大爺,你也配?今日大爺我心情不順,你就跟這些罪兵一起讓我出出氣。”
衙役獰笑著,一邊走手上的鞭子已經甩了過來,似乎下一刻那鞭子就會落在袁帥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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