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白穿山不尾隨我們而來。
我不會被逼到用定魂幡。
就不會用出十觀,五絕斷魂這樣的陰陽術!
至少不會誤傷到柳絮兒……
此外,像是白穿山這樣的人,如果他不死,遲早,他還會給我下陰刀。
很有可能,他傷勢還沒有痊愈。
灰太爺給我的感覺,它很強。
又掃過了一眼胡三太爺和黃二太爺。
它們的組合,完全控制了受創的白穿山,若非守門的老頭道士,并不會出意外……
“走,先回去。”語罷,我背著柳絮兒往山下趕路。
我還是走的這個方向,順著那條湍急往下流淌的雪水河,一路走到了八角海子邊緣。
回頭看了一眼后皇姊山的峰頂。
積雪更薄了,下方裸露出不少山體。
距離太遠,再加上是天亮,沒有火光手電,根本看不清這種距離下,在山上行走的人。
我可以斷定,苦行僧還沒有到山巔。
他們絕對沒有我快!
順著八角海子邊緣的矮小山脈,我一路朝著八宅一脈的方向狂奔。
一小時轉瞬而過。
我已經趕了相當長一段路,速度至少比以前提升了一倍。
腦袋里只有一個念頭。
這才是當打之年的灰太爺!
簡直是猛鼠出山。
又過了半小時,灰仙請靈符的效力,才堪堪結束。
視線中,已經能瞧見八宅一脈的巖墻!
這一部分巖墻,就是當時白節氣停下來的地方。
按道理,從這里過去,應該能到白樹封所在的道觀附近?
我要是能翻墻進去,八宅一脈肯定會震驚。
只不過,我沒時間去破解這里的機關秘密。
稍作休息,我背著柳絮兒,繼續往前走去。
一小段時間后,到了巖墻正前方,那道窄門所在之處。
在遠處的時候,我就瞧見守門道士抬起了頭。
此刻他擋在門前,半張臉緊繃,目光如炬地看著我。
雖說老邁,但他透出來的精力,威脅的感覺,絲毫不比白穿山弱!
甚至,他身上透著一股濃郁的敵意。
我和他對視了幾秒鐘,面色保持鎮定。
“怎么,才兩三天,老道長就忘了我?事情辦完了,我要去見白觀主。”我語氣緩和。
守門道士眼神變得幽深,他掃過我身上其余位置。
那剛好是胡三太爺和黃二太爺的藏身之處。
“大長老要見你。”守門道士淡淡說道。
“嗯?”我眉頭一挑。
聯想到灰太爺轉達的話,還有這守門道士看我的眼神,我隱隱有所揣測。
守門道士側身讓開了路。
我穿過窄門。
隱約間,我感受到了一股殺機。
雖說殺機很薄弱,但十觀相術對氣息的捕捉太敏銳。
我并沒有管這種氣息,繼續往里。
穿過一片帳篷地,來到了山丘之前。
忽而,我感受到了一股注視。
一共九道身影,從八個山丘亭臺掠出。
幾乎同時抵達我身前。
白節氣的體態我最熟悉,然后便是白廉貞,白分金,白穿山,以及那位六長老,白天盤。
還有四個人我不認識。
分別就是大長老,二長老,以及新任八長老,和要替代了白穿山的第九位長老了。
白穿山的身體略傴僂,我明顯感受到他的疲態,傷重未愈。
當他們九人擋在我面前時,后方,居然又出現了一批箬冠道士,他們快速擋住了我的后路。
我心頭微微一沉。
只不過,從白穿山身上浮現出的情緒,更多的是惱怒,還有無可奈何?
當然,我雖說察覺到了這情緒,但我并沒有挑明,而是皮笑肉不笑的說:“怎么,我回來了,幾位長老,還有那么多你們門下弟子,很驚詫?”
對于白穿山所做的事情,我沒有直接挑明。
因為,我還不清楚其余長老的態度。
語氣未頓,我又說道:“我要見白觀主,絮兒重傷,需要他出手。”
一位體型高瘦,居然比我還高一個頭的長老,往前走了一步。
我得微微抬頭,才能和他對視。
他生著一張圓臉,嘴巴那里長了一顆痣,上邊兒還有幾根胡須。
“貧道,白紫薇,八宅一脈大長老,蔣先生短短三日不到的時間回來,山頂積雪融化,令我等驚詫,故前來迎接。”
白紫薇的聲音有種飄忽的感覺。
好像很遠,又好像很近!
他很強……給我的感覺,好像不輸于柳家那幾個老頑固長老……
當然,這其中不包括柳正道。
“哦,原來是這件事,那倒是我會錯意了,既然幾位沒有對我下殺手的意思,勞煩讓一讓,我要見白觀主。”我往前一步,要從白紫薇身側走過。
白紫薇抬手,剛好攔住我。
我微瞇著眼,神色中露出不善的情緒。
“過陰山脈之事,老七做的不對,丟了一只眼睛,是他咎由自取。”
“兩日多前,他被閣下和這女弟馬的仙家送返,險些鑄成大錯,蔣先生可知曉?”
“大錯?”我聲音抬高了一些。
“算了,我不想和你們多說話,讓我過去。”我搖了搖頭,伸手去推白紫薇的胳膊。
我差不離明白他們的態度了。
他們是不敢對我翻臉的。
甚至是有點兒怕,怕我去找白樹封告狀?
只不過,他們這態度不端正。
還有,于我來說,就算是端正,也沒有絲毫的作用了。
他們此時此刻的表現,讓我完全摸清了八宅一脈對我的態度。
我先前路上就有一個想法,此時不停的蔓延,并且根深蒂固。
白紫薇還是沒有讓開。
他沉聲喊了一句:“老七。”
白穿山不甘心的走上前,他抬手,手中居然托著兩樣物品。
其中一樣,是一塊造型古樸的八卦鏡,虎頭浮雕凸起,口中銜著一柄短劍一般。
另外一樣,是一塊羅盤。
此羅盤層數眾多,無比精巧。
“老七做了什么,我已經知曉了,他不敢撒謊。”
“他已經受了足夠的懲戒,還要丟掉這長老之位,蔣先生,這兩樣物品,抹掉他前兩日對你和這位女弟馬出手的過節,還望你給貧道一個薄面。”
我微瞇著眼,忽而笑了起來。
微微仰頭,再和白紫薇對視,一秒鐘后,我轉而看向了白節氣,說:“四長老,這是大長老的意思,還是說,觀主的意思?”
白節氣顯然沒料到,我會問他。
一時間,他沒回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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