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老太太嘆息一聲,扭頭吩咐保鏢,“去打一盆冷水來。”
保鏢立刻去辦,沒幾分鐘就端來一盆水。
寧老太太嚴厲的指向寧承旭,“潑他。”
保鏢嚇住了,試探性上前,迎著寧老太太肯定的目光,將水盆對準寧承旭。
嘩啦——
冷水淋頭澆下,全身瞬間濕透了,刺骨得要命。
渾渾噩噩的寧承旭被冷水激得一陣嗆咳,不免打了個哆嗦。
他睜開疲憊的藍眸,終于醒了。
一臉茫然的盯著寧老太太,他的聲音啞得幾乎不能發聲,“奶奶?”
“你還知道我是你奶奶,酒終于清醒了?”
寧承旭擦了擦臉上的水漬,低垂著頭,不搭話。
寧老太太:“回來幾天了,你自己的兒子不去照顧,只知道縮在書房喝酒,逃避,你這個父親當得稱職?”
寧承旭一言不發的聽她訓斥。
“寶寶出生都幾天了,你連名字都沒給他取,戶口都上不了,思思的喪事也不知道操辦,寧承旭,你若真的心有愧疚,應該將這些事處理妥當,而不是縮在這里,自我麻痹,聽明白沒有?”
酒剛醒,寧承旭這會的思緒比這幾天任何時候都清醒。
寧老太太的話句句在理,由不得他反駁。
“是,奶奶說得對,是我不好。”
寧老太太嘆息,“你知道就好,趕緊起來,我剛才跟你說的那些事,都交給你去處理,這次不準讓任何保鏢助理幫忙,哪怕是寶寶上戶口的事,你也必須自己去跑一趟,算是給你長個教訓。”
“是。”
寧承旭蒼白著臉,比以往任何時候還要唯唯諾諾,那雙傷情的藍眸看不出心中所想。
但他總算是愿意好好吃飯了,寧老太太和寧靜萱勉強松了口氣。
寶寶的名字,寧承旭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慎重。
各種詞典好字挨著查,最終叫小寶寶的名字定下來。
寧肆。
取自思思的諧音字。
寧老太太還算滿意這個名字,整天搖著撥浪鼓喊小肆。
除此以外,梅薇思的葬禮原本就安排得差不多,寧承旭只需要親自督促整個流程就可以了。
一連幾天,他按時吃飯,為了小肆和梅薇思葬禮的事忙里忙外,除了少言寡語,似乎和從前的狀態沒什么不一樣。
寧老太太和寧靜萱都松了口氣,以為他想通了。
卻沒想到,葬禮辦完的當天晚上,寧承旭暈倒了。
高燒不退,昏迷不醒。
送去醫院才知道是喝酒把胃喝出毛病了。
寧老太太那個生氣啊,又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寧承旭是為了寶寶上戶口和梅薇思葬禮的事,才強撐了幾天精神力,
梅薇思葬禮一辦完,他又恢復到最開始的萎靡狀態,搞得病情反反復復,好多天都沒能出院。
折騰了將近一周,寧老太太受不了了,放大招了。
她抱著小肆去了醫院,保鏢提著大包小包孩子的東西,就跟在后頭。
一群人氣勢洶洶。
寧承旭病房的門被踹開。
由不得寧承旭多傷感幾秒,寧老太太直接將襁褓中的小肆塞進他懷里。
“看看你兒子,本來就沒了娘,有爹卻跟沒有一樣,他自己也知道自己可憐,整天哭個不停,我耳朵都要被吵出幻聽來了。”
“我是老了,我不管了,誰的兒子誰負責,寧承旭,育兒師我已經辭退了,小肆的東西我也給你帶來了,以后由你自己帶小肆,喂奶瓶自己想辦法,換尿布也自己想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