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連打架都不怕，還怕我兇一點？”
紀御霆坐得端正，語氣嚴厲，“笙笙就別管了，從念念懂事開始，在學校打架的情況都多少次了，回回都被請家長，再不教育，她更得意，遲早要飛上天。”
本以為男孩子要更調皮一點，沒想到他家寶寶倒是念念更讓人頭疼。
女孩子沒有個女孩子的樣，不喜歡穿小裙子，喜歡扮酷扮帥，不玩洋娃娃，就喜歡找人打架，誰惹了她就打誰，像個混世小魔王。
再不好好教育，讓她適可而止，將來萬一把人打出好歹，就是大事了。
笙歌理解他的意思，嘆氣，沒再說什么。
他矜貴的摘掉腕表，將西裝袖口卷起來兩節。
這充滿儀式感的揍人動作，嚇得念念分分鐘眸子里浸出小淚花。
“嗚嗚嗚……麻麻幫幫寶寶吧，爹地揍人好恐怖，爹地會把念念的屁股揍成八瓣的。”
她攥著笙歌的衣角，抽抽搭搭的用笙歌的衣角擤著小鼻涕。
紀御霆看得眉頭都皺緊了。
“鹿念卿，你犯錯還好意思哭，還把我老婆的衣服弄臟了。”
念念癟著小嘴，悄悄捂住小屁屁，“爹地最壞，只心疼你的老婆，不心疼你的寶寶。”
“我自己的老婆，我當然心疼。”紀御霆嚴肅的指了指自己的大腿，“過來，趴著，我不想再說第三遍，別等我過去逮你。”
“麻麻！麻麻！”
鹿念卿纖長的睫毛上掛著小淚珠，可憐巴巴的望著笙歌，像是緊緊揪住自己的救命稻草。
旁邊，紀恩世沉默的坐了好一陣。
見紀御霆要教育念念的態度很堅決，他主動走過去。
紀御霆正盯著某個喜歡闖禍的崽子，旁邊突然一只小小的身板主動趴到他腿上。
他一怔，發現是紀恩世。
紀恩世乖乖趴在自家爹地勁而有力的大腿上，圈著小胳膊，枕起小腦袋，他身后等待受罰的小團子，乖乖撅著。
“恩恩？”
紀恩世深吸氣，很平穩的回答：“爹地揍我吧，說到底都是我的錯，是我沒處理好跟同學之間的關系，也沒管好鹿念卿的行為。”
“……”
紀御霆不說話了。
恩恩從小就體弱多病，平時抱他都是輕輕的，像易碎品一般呵護著，深怕把他弄疼了。
讓紀御霆打他？根本不可能。
真拍兩巴掌下去，兒子暈了怎么辦。
不等紀御霆說話，原本躲著害怕挨揍的鹿念卿沖過來，抱住哥哥瘦弱的小身板，一臉視死如歸。
“爹地別揍哥哥，哥哥身體不好，受不住爹地的鐵砂掌呢，都是念念的錯，是念念不該打架，念念知道錯啦！”
她擦掉小眼淚，又一本正經的跟紀恩世說：“哥哥讓開，念念才不要你扛。”
紀御霆：“……”
兩個小崽子相親相愛，怎么搞得他反而像是壞人。
笙歌能猜到紀御霆在想什么，也知道紀御霆看到兩個寶寶互相保護對方，這會已經不生氣了。
她走上前，抱起小念念，當和事佬。
“好了，爹地嚇念念的，念念在外面保護了哥哥，是個小勇士，爹地麻麻都很欣慰，不過，念念的方式還是太偏激了，以后要改，知道嗎？”
鹿念卿抱住麻麻的脖子，“知道啦。”
紀御霆就此作罷，扶起紀恩世哄了哄。
晚上，夫妻兩個人就坐在床頭。
笙歌剛剛將手里的文件放下，忍不住思考起鹿念卿這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