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老爺子。
紀御霆深蹙起俊眉,攥緊匕首的刀柄,心頭一陣復雜。
直到柒年走過來,他才收回那些沉重煩雜的思緒。
柒年小聲問:“爺,您臉色不太好,沒事吧?要不要提前回去休息?”
紀御霆面無表情,將手上的匕首遞給柒年,“我探監的時候,紀勇試圖用匕首謀殺我,這是他所用的兇器,將這個案子記錄著,我會過幾天得空了處置。”
柒年鞠躬,恭恭敬敬的用雙手接過匕首,“好的,爺。”
紀御霆踩著軍靴離開,回了辦公室。
笙歌就坐在小沙發上喝咖啡等他。
看到他進來,笙歌起身走到門邊,“怎么樣了?紀勇說了什么?”
紀御霆脫下厚實的軍裝外套,表情始終很凝重。
“紀勇說,爸媽那場車禍不是意外,是蓄意謀殺,而策劃的人,是五叔紀德。”
笙歌微驚,“五叔?怎么可能……”
紀德是紀心怡的父親,笙歌雖然對他不了解,但之前紀德有在紀御霆被祠堂問罪的時候,幫紀御霆說過話。
他這人老老實實,看起來是個心善的,而且當初紀御霆跟紀勇爭掌權,紀德完全不參與。
一心只想當紀家不管事的閑散老頭。
這樣一個人,怎么可能是害紀御霆父母的人。
紀御霆摸摸自家老婆的臉,緩解她臉上的凝重表情,“我知道你不信,我也不信。”
“今天一晚上,關于這件事,我們已經聽了兩種截然不同的坦白和事實走向,老公你覺得,誰在撒謊?”笙歌慎重問:“又或者,二叔和爺爺都在撒謊。”
紀御霆沉思了會,“這件事得查,二叔和爺爺的話,都有很多矛盾點,但不能光憑我們的猜測,還是得看真憑實據。”
笙歌點頭,很贊同,“那你打算怎么著手查?”
“二叔既然指控五叔是當年車禍的幕后策劃和真兇,說爺爺是為了保五叔才撒謊,那只有先找到五叔,探探他那邊的口風。”
笙歌驟然想到什么,臉色倏地一僵。
紀御霆幾乎是立刻發現她表情不對勁,“老婆怎么了?”
笙歌如實相告:“我昨天想幫你查查這件事,也考慮過探探五叔的口風,但我問過心怡,五叔不在S市,聽說是出差辦事去了,具體多久回來,也不確定。”
“他什么時候走的?”
“好像……是前幾天,二叔跟你攤牌,你晚上氣沖沖去找老爺子詢問的那天。”
紀御霆神色嚴峻,“他晚上走的?”
笙歌再次點頭。
剛好在快出事的節骨眼上,離開S市出差,具體多久回來,連自己女兒都不知道。
就有這么巧?
笙歌:“我感覺五叔或許是知道這件事的內情,但他聽到風聲后,立刻就離開了S市,像是不想牽扯進這件事。”
紀御霆不搭話了。
這個節骨眼上,紀家里,連老爺子都在搪塞他,敷衍他,甚至欺騙他,他誰都不相信。
而且,紀德剛好在這個關頭找不到人,顯得紀勇剛剛的坦白,頓時有了幾分可信度。
他深思著,看了看腕表,已經深夜十點都過了。
“老婆,今天太晚了,我們回家吧,爺爺的話和紀勇的話,我會盡快讓人查證,明天再說。”
笙歌確實也有點困了。
而且紀家這些事,似乎一點都不簡單。
能搞得人焦頭爛額。
確實需要好好休息,再思路清晰的捋一捋所有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