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你那邊是不是出事兒了?”陵玉接到了夭夭的電話,對面,她語氣嚴肅且擔憂地問道。
“我聽阿青說,您把留在華國的護衛隊隊員都調走了。”
她是聽阿青說的這個消息,發覺不對勁之后,夭夭立馬給陵玉打開了電話。
“沒什么,一點兒小事兒。”陵玉沒有多說,她輕描淡寫道。
小事兒能動用那么多人?夭夭根本不相信,這么久以來,老大從來沒有動用過他們留在華國的人,一定發生了什么大事兒。
“行了,先不說了。”陵玉不想多說,“有事情我會通知你。”
“……好。”夭夭只能這么道。
掛斷電話后,身旁的阿青一臉焦急,問道:“怎么樣?老大怎么說?”
“老大說沒什么事兒。”
“怎么可能沒事兒!”阿青急了,“護衛隊的人都調走了,一定是發生什么事兒了。”
“不行,我得去一趟華國!”阿青按捺不住,轉身就要走。
“等等!”夭夭叫住他。
“你別勸我,我放心不下老大,一定要去。”
“我不是勸你。”夭夭無奈解釋道,“我是說,我和你一起去。”
“你也去?”
“那不然呢?你不放心我難道就放心嗎?”夭夭翻了個白眼兒道,“老大一定是遇到什么事兒了,只是怕我們擔心才不說的。”
“好,那就一起去。”阿青點點頭。
“嗯。”
兩人沒有拖延,很快就坐上了飛往華國的私人飛機。
而天醫門那邊,文羅身上的子彈已經取了出來了,但他還沒有自理的能力,玄山猶豫了很久,還是沒有趕他下山。
“師父,你做的是對的,咱們可不能讓他走。”簫景亭道,“不管怎么說,文羅也是那個老變態的兒子,咱們控制著文羅,也相當于有個籌碼。”
玄山沒說話,陵玉卻知道,大師兄一向是個嘴硬心軟的人,說什么把文羅當做籌碼,不過是不放心他身上的傷罷了。
現在,他們對于文羅的觀感都是非常復雜的,這其中最不知道該怎么辦的人,除了玄山,就是陳疏桐。
“師兄。”陵玉在天醫門的僻靜之處找到了陳疏桐。
“嗯?小玉。”陳疏桐慢了一拍回道,“怎么了?”
“文羅師兄的事情……”陵玉頓了頓說道,“我們不能說他無辜,但……”
“我知道。”陳疏桐深吸一口氣,指著前方道,“小玉,你看前面,很多年前,那邊的懸崖是我們犯了錯后,師父經常讓我們去思過的地方。”
“我年紀最小,經常闖禍,去那里的次數是最多的。”他開始講述起了往事,“每次我去那里待著的時候,都是文羅師兄來給我送吃的,也是他怕我無聊,經常來陪我聊天。”
“那個時候,我真覺得文羅師兄就和我哥哥一樣,關心我,照顧我,所以在那一年,我被誣陷的時候,我懷疑過所有人,都沒有懷疑過他。”
“原來,真的是你身邊的人傷你最深。”陳疏桐苦笑了一聲,毀容的那半邊臉看著更是猙獰,“我被誣陷、夢瑤被殺,這些事情,雖然都不是文羅師兄做的,可都跟他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
“他沒有選擇,那我呢?我又能選擇什么呢?”陳疏桐眼里是沉重的傷痛,“我被所有人懷疑,被趕出師門,心愛的女人被害死,自己這個樣子活了這么多年,這是我選擇的嗎?”
“我做不到恨他,可我也無法原諒他。”
陵玉沉默,人世間的事情,并不是非黑即白的,人也不是只有愛恨兩種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