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昭昭將云皎月攙扶著,往遠處走了幾十米。
終于到了一處較為空曠,還有草叢遮掩的地方。
她探著腦袋四處張望著,確認附近沒有其他人后,才松開攙著云皎月的手。
自告奮勇拍了拍胸膛,“堂嫂,你就在這里小解。我去幫你盯梢!”
祁昭昭說話的聲音清脆悅耳,有著這個年紀獨有的天真活潑。
云皎月眼眸彎了彎,她是真喜歡三房這倆孩子啊。
又聰明又善良又伶俐,更難得的是,還懂是非。
點了點頭,眼眸泛著瀲滟的柔色,“昭昭,堂嫂可能會蹲久一些。”
囑咐道,“你要是等不住了,可以先在附近玩一會兒,等差不多了堂嫂再叫你。”
祁昭昭很快就明白云皎月這是想上大的。
原本月黑風高的,而且還是在這種林子里,祁昭昭是害怕的。
但是現在附近的蛇群都沒有了,而且還有堂嫂在,她心里膽子大多了!
也不害怕,鄭聲道,“好。那我去前面坐著等堂嫂!”
說著,祁昭昭蹦蹦跳跳往前方屹立在林子里的一塊大石頭上走去。
坐在那兒不讓人走近,專心等云皎月。
云皎月在草叢后頭假意做了個脫褲子的姿勢,蹲在地上立馬用意念在空間醫藥房里找到抗蛇毒血清。
她率先拿出一支血清,用靜脈注射的方式,在左手血管上扎入針頭,和血管呈二十度角將六千單位的抗蛇毒血清推入靜脈。
注射完血清后,又爭分奪秒在空間做麻沸散。
現在距離給趙老槐清洗傷口和包扎的時間,已經過去太久。
要是再不注射血清,怕是蛇毒會浸入肺腑,后續即使打了血清,身體也會有后遺癥。
云皎月緊蹙著眉頭,用意念在空間專心致志制作麻沸散!
得快些,為了傷者得再快些才行!
一盞茶的時間過后。
云皎月滿頭大汗,終于在空間做好了麻沸散!
她將粉狀物裝入小瓷瓶里,雙腿也因為長時間的蹲坐麻痹,站起身子時,雙腿幾乎全麻,短暫的感受不到任何知覺。
叫了聲祁昭昭,準備回流放隊伍里。
現在終于萬事俱備!
只差讓傷者喝下麻沸散喪失部分肢體痛覺,就可以注射血清了!
又是一路走回去。
云皎月跛著腳回到了流放隊伍里。
她經過那條被她割成兩半毒蛇的位置時,驀地停下腳步。
眸色深了深。
想著必須得將這半條蛇扔進自己的空間里!以備不時之需。
做抗毒血清其實也不難,只要將蛇毒經過減毒等操作后注射到馬匹身上,等馬匹免疫毒素產生球蛋白抗體后,就可以抽取馬雪,用空間里的設備制作出血清。
不管怎么樣,這條現成的毒蛇,必須轉移到空間里。
正在犯愁要怎么將毒蛇轉移到空間。
不遠處吳千卻突然掄起地上的石頭,往云皎月腦袋上狠狠砸過去!
好在女人的眼角余光早已注意到了吳千的小動作。
在石頭快要正中她腦門時,她順勢故意拐了一腳,不僅躲過了石頭突襲,還趁機趴在地上時了,撿起毒蛇一把扔進自己的空間里!
“嗚嗚嗚,大堂哥,這人拿石頭想要砸死堂嫂!”
祁昭昭被這陣仗嚇得說不出話。
她順著石頭的來源看向吳千,看到他那張面露陰險和輕蔑笑容時,后背渾身發麻!
這男人的眼神,像是透著某種幾乎癲狂病態的欲望,令人不敢直視。
云皎月聽見祁昭昭的哭聲,立刻艱難地站起身子。
她攔住祁昭昭的后背,將她護在自己懷里,不讓她去看吳千這種腌臜無賴的眼神。
云皎月冷漠地和吳千進行了短暫的對視。
她實在是再清楚不過,這骯臟男人此刻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沒想到,都沒了作案工具……這個強.奸犯竟然還有那種齷齪的心思?!真是不知悔改!
云皎月不斷輕拍著祁昭昭的后背,安撫著她。
同時,她看了眼地上吳千剛剛扔她的石頭,眸中不由恍過一道冰冷寒光。
她撿起石頭!
用快到讓人傻眼的速度,冷不丁將手中的石頭砸向吳千!
根本沒有給對方反應和閃躲的機會!
砰地一聲!
石頭正中吳千腦門,他的額頭上猛地涌出新鮮血液!
瘋了似的惱怒道,“死婆娘!你竟然敢打我?”
云皎月漆黑的眼眸劃過一絲威脅,雙眸迸射出強烈的殺意!
冷冷說道,“你敢放蛇咬我,還敢拿石頭暗算我!”
“我憑什么不能反擊去打你?”
云皎月看了眼已經逐漸昏昏欲睡的趙老槐,想著必須得快些讓他喝下摻有麻沸散的烈酒。
否則他睡著了,她就不能萬無一失且不被發現地為他注射血清。
云皎月危險的聲音,幾乎是從牙齒縫里擠出來的。
一字一句清晰無比,警告道,“吳千,你千萬不要以為,先前你放蛇咬我我沒有反擊,是因為被你無恥的偷襲行為給嚇到了!”
“我沒有收拾你,只是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這才大發慈悲地暫且放過你。”
云皎月深邃凌厲的雙眸猛地一沉。
冰冷強勢的聲音帶有一種似有若無的殺氣。
抑揚頓挫道,“我警告你!”
“如果,下次你還敢這么不知死活地招惹我!甚至,還敢拿你這種骯臟的眼神來看我的侄女兒!”
“那我這石頭砸的……可就是你的眼睛了!”
吳千手心莫名出了一層汗,嘴角猥瑣的微笑,下意識緩緩停滯,直至完全消失。
他心有余悸!
竟然,剛剛被這個女人給嚇住了?
祁長瑾聽到祁昭昭的呼救后,拄著廢棄的樹枝枝干,以最快的速度到了她身旁。
但沒想到云皎月早已以鐵血手腕解決了這場還沒鬧大的危機。
祁長瑾沉下臉來,寒星似的眸子瞪著吳千,又恨鐵不成鋼,極其埋怨自己這雙累贅的腿腳!
不知道自己后背的傷什么時候才能好。
這種行走緩慢猶如廢人,又步履艱難的模樣,他根本保護不了任何人!
注意到男人眼眸中的黯淡,云皎月掃過對方時的視線頓了頓。
沒去寬慰開解他的敏感自責。
好歹是未來要當首輔的人,要是連這點沮喪挫折都受不了,以后還怎么無法無天禍亂朝綱,還怎么維持這本權謀文的運轉了?
心里雖然的確是這么想,但清冷的聲音卻語調微揚,喊道,“程二!”
遠遠坐在篝火前烤火出神的程二聽見云皎月喊他,連忙起身跑過來。
他打量著云皎月的精氣神。
確定她生龍活虎,此刻除去腿腳更不便利以外,別的還和昨日白天里的一模一樣。
徹底松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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